其葉蓁蓁°

海有舟可渡 山有路可行

【德赫】马尔福少爷的烦恼

*私设幻影移形禁令暂时解除

*有玩梗

 

 

 


 

    我,德拉科·马尔福,马尔福家族唯一官方认证继承人。江湖人称拽哥。

 

    每天早上,当我在我那占地888平方千米的大床上被家养小精灵轻轻摇醒,感受到45°夹角的晨曦第一束光芒从精准计算好的窗棂侧雕花孔中钻入我的眼皮时,我就知道,烦恼的一天就又开始了。

 

    我必须在床上享用家养小精灵端来的早餐,因为通常来说起床、整理来到餐厅的着装将会花掉我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当然今天也不例外,用完早餐后,我幻影移形到我的衣帽间(如果用步行下床可能需要246.66小时,相当于4.69个伦敦到伯明翰的距离),然后在衣帽间巨大的落地镜前先惊叹几分钟镜子里这人该死的惊人的美貌。长腿、细腰、黄金分割比,薄薄的嘴唇和玻璃般的灰色眼睛……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缓缓地失去了生息……我,竟然被自己美死了!

 

    呸,我怎么会死。如果我死了,还有谁会精心照顾我的Habiha、Ella、Ruby、Mike、Icy、Oka、Nancy、Elaine……哦,不,看着地板上微微晃动着的金色,我想我得举行一场葬礼。我痛心疾首地弯下腰,把一根昨天还和我的头皮相濡以沫的金色头发捧在手心里,我辨认出了它。它叫Gim。我的Gim离开我了。

 

   我悲痛欲绝,把对它的爱加倍补偿到了它的兄弟姐妹们身上。我温柔地用白玉质感的梳子把它们一个个安抚得服服帖帖,然后挥动我的魔杖施放了一个高深的美发咒语。这个美发咒语来自马尔福家族巨大的藏书馆中密不外传的魔咒秘籍中的一本,是当前所有美发咒语中最好用、对头发伤害也最微乎其微的一个。我毫不怀疑光是这一个咒语的专利在市场上的版权费就可以供我和我的子孙后代下辈子、下下辈子吃喝无忧,而如果说这样的咒语是耀眼星辰的话,马尔福家的藏书馆就是浩瀚宇宙、漫天星斗。

 

    想到书。我想起另一个人。那个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一个低微的麻种女巫。她总是泡在书里。噢,梅林的牙刷,想想那乱蓬蓬的像刚刚做了核反应堆的头发、那永远不屑嗤之以鼻的态度吧,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早晨想起她简直就是一天的噩梦!

 

    是。这样一个美好的早晨。一次。我在心里计数。

 

    而后的整整两小时里我挑选着今天我要临幸的衣服。是,今天不上班,只有晚上有一个聚会,所以我有足够的时间为这次聚会做好充足的准备。当我在我那长达八百米的回廊里来回走动第二十次,一件件拂过左右两侧挂着的甚至还没拆过吊牌的背心、西服外套、套头衫、t恤、燕尾服、直筒裤、皮鞋、平底鞋等等等等以后,揉着有点儿酸痛的脚脖子,我再一次体会到了烦恼——那种作为有钱人的烦恼。有什么办法呢?我也不想这样,为什么别人要靠勤劳致富而我只能不劳而获为什么别人尝尽了生活的酸甜苦辣我却长在蜜罐里被别人戳脊梁骨说我只是投了一个好胎为什么我会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我忧愁地叹了口气。手指在触摸到熟悉的质感后顿住。这件白衬衫——对,这件白衬衫。我在四年级三强争霸赛舞会上穿过的白衬衫。

 

     没有意外的话这件白衬衫照例会把我衬托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随便一笑眼里三分凉薄四分讥讽还有两分玩味一分漫不经心的那,下面鼻血就流成一片的那种。除了巨怪赫敏·格兰杰不会欣赏以外,我的美貌,呸,英俊一直都是公认的校草级别。

 

    赫敏·格兰杰。我想起来了。三强争霸赛上她穿的什么呀?粉紫色的连衣裙,布灵布灵的耳坠子简直是可以去做乡土文化的代言人 。

  

    她被别人搂在怀里,对着别人露出微笑——噢,那人品味真比他奶奶加了臭袜子的咖啡还烂。

 

    两次。我闭了下眼睛。

 

    我套上白衬衫,把熨得笔直的西裤焊在身上,果然已经到午饭时间了,我幻影移形去了餐厅。餐桌长达44.88米,可以同时容纳99人用餐。我坐在餐桌的这一头,两边摆了98副整齐的刀叉碗盘,然而没有人要来。我习惯性地眯起眼睛眺望了一下,眺望到餐桌的那一头,四十多米开外的地方的确有些模糊而不清楚了,于是我顺带着幻想那里坐着个人。

 

   “Cheers.”我对着那边举了下酒杯,然后把酒一饮而尽。照我这喝酒的速度和品质半天可以把一个韦斯莱家喝到破产,三天可以把一个波特家喝到贷款,但马尔福家的财力够我把这玩意当饮料喝。所以我不理解格兰杰为什么总是宁愿和韦斯莱和破特在一块儿。我不理解,我狠狠地不理解了。

 

    三次。略略失误,我摔碎了一个价值一个韦斯莱家的琉璃酒杯,问题不大。

 

    为了消食,我花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用肉腿从餐厅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夺无语,我揉着我酸痛的腿白了这张巨长无比的桌子一眼,深刻地怀念起那张我从小用的桌子——那张容量十二三个人的普通餐桌来。从我能吃饭起,在我还和能我爸我妈一起吃饭的那些日子里,我就和他们一起坐在那张桌子上吃饭。

 

    然而,它现已由于【曾为邪恶势力提供竖直向上的支持力】罪名被打入马尔福地下室的冷宫。 ——我不想、也不能再看见它了。

 

    多么烦恼啊。

 

    略作歇息,我继续大摇大摆巡幸后花园。今天天气很好,草坪上开满了金灿灿的向日葵,傻头傻脑地对着太阳笑得没心没肺。尊贵的角膜被耀眼的阳光刺中,我眯眯眼睛,居然鬼使神差地折下一支向日葵放进随身携带的施了扩展咒的小包里。

 

    我想,这里确实已经和那些日子不同了——和那些愁云惨淡、黑烟密布的日子不同了。

 

    那委实不是一段好日子。甚至有时候——我适可而止地打断了回忆。但是依然有什么东西突破了大脑的防御。像是一声尖叫——钻心剜骨——刺耳的,在鼓膜里尖锐地转化为高频振动。

 

    四次。

 

    我重新闭了一下眼睛。睁眼的时候恐怖的回忆消散了。阳光依然普照大地,向日葵发出金色的光芒。

 

    老树的阴影下栖着一只白孔雀,特神气。我冲他点点头,琢磨着怎么让这玩意开个屏给我看。

 

 

 

 


    暮色四合,太阳掉到马尔福庄园外的群山下面去了。小精灵过来提醒我今晚赴宴。我随手从小金库里抓了个珠串子当伴手礼,啪,按照记忆中的地址幻影移形了。

 

    魔法效力消失的一瞬间,我看清了周围的情景,惊恐地眨眨眼。

 

    ……是我幻影移形的方式不对?

 

    ……

 

    我错了。我不该来的。

 

    从第一眼看清这个宴会的布置起,这个念头就在我的脑海里疯狂翻涌。我的胃也在疯狂翻涌。梅林!都二十世纪了!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还有人的宴会用全场玫瑰花这么low的设计吧!

 

    不,这不能被称作一场宴会,这是顶多算麻瓜的聚餐,还不是上流社会的那种。整个的布景是临时搭起的大棚,随眼一扫,目之所及玫瑰花的数量简直和我脑中狂奔而过的草泥马数量一样多,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地上、桌上、大棚杆子上、四面八方、红色红色都是红色,铺天盖地的红色简直要烧着简陋的篷顶。一团一团艳俗的玫瑰花中间挤着几列简陋的木桌子,百分之两万超过座椅数的人端着五颜六色的、散发的低级魔法香精味道的饮料凑成一堆一堆的。潮湿的泥土和我价值9998金加隆的高定皮鞋亲密接触着,空气中夹杂着的泥土和人类生理废气混合的味道浸泡着我的脸颊。

 

    我怕了,你们赢了。在我脚底发软走不动、快要狠狠一声yue出来的时候,他们出现了。

 

    罗纳德·韦斯莱依旧顶着他的一头红发,身上穿着一套绝对不超过我一根领带价格的正式西装,还人模狗样地系了条领带。在他的身边,是赫敏·格兰杰,穿着白色纱裙,从鲜红的唇色中不难发现她今天带了个全妆,不,应该是盛妆。她总是乱蓬蓬的卷发柔顺了、她的皮肤很白透、她的眼睛里带着甜蜜的笑——当然这笑意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收敛了。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他们意外地说。

 

    是我想来?是我想来?你们给我发请柬,还不指望我来?谢谢,有被气到。

 

    我皱起我每一根都细心梳理过的尊贵眉毛,习惯性地用刻薄的对他们的形式主义进行了批判,然后清清嗓子,然后赫敏·格兰杰打断了我准备发表的关于这个烂俗布置的长篇演讲。

 

    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当时没有指认哈利。那个万事通用她圣母的语气说,谢谢你。

 

    我发誓我真的想好好嘲讽他们一顿的。可是——她的眼睛在盯着我看诶——她在微微地笑诶——她胸前露出的白色皮肤纯洁无瑕——在杂乱的灯火交映的大棚里显得熠熠生辉。

 

    她的手握住罗恩·韦斯莱的。很紧很紧,像他们在战争的那些年把彼此视为依靠那样紧。然后我清楚地意识到,过了今晚,他们确实会成为彼此余生的依靠。直到——直到永远。

 

    想起来了,今夜是赫敏·格兰杰的婚礼。

 

    有莫名其妙的东西哽住了我的喉咙,限制了我的发挥。于是我只是说,哦,不谢。

 


 

 


    出于不中途离席的贵族教养,我最终还是留在了这个噩梦大棚,在用了十八个清洁魔咒后坐在了一条椅子上,虽然但是我绝对不会吃这里一口东西的。

 

    婚礼开始了。

 

    音乐响起来,我一听就知道是麻瓜的进行曲——这一看就知道会是格兰杰那个麻瓜出生和韦斯莱那种麻瓜爱好者会做出来的事。红地毯铺了老长,韦斯莱红毛站在红毯的这一头,所有人都在吹口哨、欢呼、鼓掌。

 

    吵死了,真的。

 

    然后我看见了她,从红毯的另一头缓缓走来。她的白纱裙与鲜红色的地毯相辉映着,闪烁着纯美的光芒。

 

    有一瞬间里我感觉有人对我施放了闭耳塞听,因为世界在一瞬间宁静了,烦人的口哨欢呼声被埋葬到了斯莱特林湖底,只有她的笑容明晃晃地刺眼。

 

    我想到了马尔福家族的古老婚礼,那才是真正有格调、有档次的仪式。赫敏·格兰杰应当穿着缀银丝的黑色长裙,水钻石在裙摆处散发柔和的光。晶石点满庄园尖角楼里的教堂高阔的穹顶,马尔福先祖的画像俯瞰着人们。——就像我从父母结婚的老照片里看到的那样。

 

    她手里拿着捧花,用不够贵族但足够端庄的步子一步步向前,穿过满场缱绻开放的红色玫瑰,那里有个傻笑着等待她的红毛。

 

    她踩上先祖流传的、镶嵌着银丝的龙皮地毯,每一步走过都留下流光溢彩的魔法效应。她的双手放在小腹前,却微微伸着,像是在召唤。

 

    她走向了他。她的手搭在他伸出地手上,幸福而满足。

 

    她走向了我。将手掌贴在面前摊开的羊皮纸上,她的指甲微微发亮。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他甚至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

 

    我将手掌摊开,虔诚地贴合住羊皮纸的另一边,潜藏其中千年的古老的血脉符文在一瞬被激活,细密的符文开始生长,缠绕,彼此相连。

 

    牧师的声音洪亮地穿过一切阻隔。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我愿意。

 

    古老的法力被激活,厚重的声音在穹顶之下回荡,灌入耳膜的一瞬有些冷冽。在伟大梅林的眼睥睨下的世界,以阿曼德·马尔福延续至今的血脉篆刻誓言:你爱她的灵魂、爱她的肉体,你将忠诚她于你唯一的妻子,无论家族通向辉煌、衰败或者无尽的延绵。你愿意吗?

 

    ——我愿意。

 

    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在伟大梅林之眼睥睨下的世界,以阿曼德·马尔福延续至今的血脉篆刻誓言:你爱他的灵魂、爱他的肉体,你将忠诚他于你唯一的丈夫,无论家族通向辉煌、衰败或者无尽的延绵。你愿意吗?

 

    她的声音像从很深的海底来,穿过幽长的回廊时发出深远的回响。

 

    我愿意。

  

 

 


  

    欢呼声、口哨声、鼓掌声瞬间又涌回了我的脑子。我眨了一下眼睛,意识到了一场梦境。

  

    结束了结束了。我的眼睛被大棚里骤然亮了十度的灯光刺得生疼,眨了两下居然流下一行泪。

 

    我狠狠抹掉,然后在模糊的水光里看见红色的玫瑰花,开得如火如荼,有人幸福地拥吻。

 

 

 

 

 


    因为韦斯莱家糟糕的招待和粗陋的饭食,我娇贵的胃已经整整两个小时三分钟二十一秒没有碰过食物了。此刻胃酸狠狠刺激着胃壁,它绞痛起来,那种痛甚至穿进了我的骨髓里。

 

    梅林,我必须得走了。

 

    我把那个随手抓来当做礼物的、当然也价值半个韦斯莱家的珠串子放在桌上。马尔福尊贵的少爷才不会去亲手送礼物呢。

 

    手指在施了咒语的包裹里摸索,突然,我摸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长长的柄——我抽出来,是那支向日葵。

     

    占地方的东西罢了——我把向日葵一起放在桌上。它和到处到点缀着的红玫瑰格格不入地发着亮丽的黄。

 

    人群在狂欢,噪音几乎穿透我的耳膜。我盯着这向日葵看了一会,或者我们说对视了一会。

 

    我对它出身马尔福庄园却葬身这样糟糕的地方的命运表示同情,然后啪的一声,幻影移形。

 

    睁开眼睛,一片寂静。马尔福庄园的灯火零落地亮着。

 

end

 

 

 

 


 

 

  (回礼是一些小伏笔和解释,设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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